[天地无极] 《第二次握手》

兔子保卫萝卜 · 发布于 2019-08-02 20:41 · 643 次阅读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加入月宫

x
大龄兔子们,你们有没有看过一本小说叫《第二次握手》?

文革时期的禁书,作者因为这本书可不是网络暴力这么简单,扎扎实实坐了牢还被四人帮内定了死刑。
但也是那个时代的ip了,手抄传阅红遍全国,还好碰上的法官是个好人,看了后应该也成为了淑芬,把案子一直押着押着不判决不处理,足足拖了3年多直到大环境好一些,胡耀邦同志直接干预平反。
是我小时候看我妈妈书柜里的第一本小说,非常之喜欢,堪称最爱。
可惜身边人几乎都不知道这本书,好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影视化……
但是书里也是红白的,一想到现在的网络环境,就觉得不拍就不拍吧……


有没有看过的解解来聊一聊呀?给你们贴个简介唤醒一下记忆:
“该书描写大学生苏冠兰与丁洁琼相爱,遭苏父反对。丁赴美留学,成为著名的原子物理学家。留在国内的苏冠兰成了医学教授并与父亲故友之女叶玉菡日久生情成婚。然而,远在美国的丁拒绝所有男士的追求,一心一意履行着与苏的爱情约定,在周总理的帮助下回国,始知爱情的悲剧已无可挽回。便执意奔赴边疆,后为苏冠兰夫妇的诚意所感动,留在北京献身科研事业。”
共收到 28 条回复
月宫好奇吃瓜客 · #2 · 2019-8-2 20:41:43  回复
我听说过

点评

推荐一看,非常值得!网上能找到的  发表于 2019-8-2 20:43
来自安卓客户端来自安卓客户端
月宫好奇吃瓜客 · #3 · 2019-8-2 20:44:07  回复
好可惜,没看过,没法陪聊,愿意的话可以说一说你的读后感。好像有个电影吧

点评

电影就叫“第二次握手”,里面有个精彩片段,就是丁洁琼公开自己的研究成果,然后就静音了,那时小,还以为电影音响坏了,捂脸  发表于 2019-8-2 21:11
对,有电影,非常非常老  发表于 2019-8-2 20:46
来自安卓客户端来自安卓客户端
鱼什么都知道 · #4 · 2019-8-2 20:47:44  回复
有所耳闻
欲买桂花同载酒 · #5 · 2019-8-2 20:49:12  回复
以前拍过电影啊

点评

电影太老了,而且喜欢的好多细节都没有,蛮希望电视剧的  发表于 2019-8-2 20:52
扶摇mm · #6 · 2019-8-2 20:49:39  回复
听说过
兔子保卫萝卜 · #7 · 2019-8-2 20:51:04  回复
作者说小说的核心思想其实是写痛苦的爱情和爱情的痛苦。虽然有红白,但是立于背景,每个人的命运和选择都刻画的很深刻,每个人都很喜欢。
兔子保卫萝卜 · #8 · 2019-8-2 20:54:45  回复
今晚有空,我来好好唠嗑唠嗑这本小说,说说这本书中各种打动我的地方,但是工科生文笔不好,大家将就看看
月宫好奇吃瓜客 · #9 · 2019-8-2 20:57:04  回复

加油

                               
登录/注册后可看大图

来自安卓客户端来自安卓客户端
Aqualavida · #10 · 2019-8-2 20:58:14  回复
我看过。当年刚刚开始“解放思想”的时候,这书很热门的。
白茫茫一片 · #11 · 2019-8-2 21:16:19  回复
没看过唉,去翻翻看
yshddj · #12 · 2019-8-2 21:17:17  回复
这书我爸有个手抄本,当时炫耀我爸字写得好偷偷拿去学校显摆,还被老师借去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被我祸祸到哪里去了~
越之山水 · #13 · 2019-8-2 21:25:40  回复
我看过,但时间太久了,只记得好看,内容不记得了。
xiaojun · #14 · 2019-8-2 21:33:22  回复
我家以前也有我爸当年读书时的手抄本。电影没看过。
举头望明月 · #15 · 2019-8-2 21:52:54  回复
没看过
兔子保卫萝卜 · #16 · 2019-8-2 22:04:39  回复
1. 归来
       此书为倒叙,开篇时苏冠兰已与叶玉涵成婚十余年,育有一子一女,丁洁琼从海外归来探访从前的爱人,却近乡情更怯,过门而不入,但苏冠兰还是从书房看见了她。第一章寥寥几笔首先勾勒出琼姐女神的形象,以及叶玉涵的朴实善良,以及苏冠兰内心深处对琼姐的愧疚之情。
————————————————————————————————————————

……总之,到处一尘不染,洁净如镜;仿佛一切都有情有意,在迎候男主人风尘仆仆地自远方归来。
  “玉菡,”苏冠兰心头一热,高声说道,“你辛苦了!”
  “怎么了?”
  “在国外工作起来不分昼夜,又脏又累,乍一回家,像是进了天堂——你营造的天堂!”
  “不,我忘了一件事——兰草还没搬进屋呢!”
  “吃完晚饭,咱俩一起搬吧。”
…… 玉菡接着又说了些什么,但苏冠兰没听见。他被窗外的某种动静吸引过去了。他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但此刻胸中却涌起某种异样之感;他趿着拖鞋,踱到窗前,透过帘隙细觑之余,不禁一怔:一位女郎的身影进入他的视野……
   不知何以,苏冠兰心头涌起不安之感。
  女郎挺胸直背,高昂着头,微眯着眼,神态淡漠,步履沉稳,有如白色大理石雕就的维纳斯……
  “我仿佛在哪里见过她……”苏冠兰更加不安了,“不,我肯定在哪里见过她!”
  突然,这种不安之感变成了不祥之感,甚至变成了惊恐!教授不寒而栗,像是从冰山的边缘下滑,下滑,直落入寒冷刺骨而又深不可测的大海……
  苏冠兰的目光重新投往窗外。他看到雕像般的女客人竟然有了活力,有了热度,有了表情,面部变得柔和了,眸子晶莹闪烁,正凝视着檐廊下陈放着的一盆盆兰草——教授突然意识到了:“啊,是她!”
  “冠兰,你怎么啦?”叶玉菡又叫了一声,丈夫仍然保持着“凝固”状态。她想,院子里一定发生了很特别的情况。她不多犹豫,回身穿过大厅,走到门口,拉开门扇……
  主人和客人同时怔住了!叶玉菡也许更加愕然。但她来不及细想,几乎是出自本能地一面用围裙连连擦手,一面和蔼微笑,颔首致意:“您——”
  “哦,请问,苏冠兰先生,是住在这儿吗?”
  “是的,他就住在这里。您找他?快请进屋,快请进屋。”叶玉菡侧过身子,指指室内:“您看,刚做好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呢!您快请进屋,一起用晚餐吧。”
……
  “你多幸福啊!”女郎自言自语,嗓音也像寒风中的海棠树和落叶般轻微,低沉,簌簌发抖。忽然,她睁大眼睛,昂首极目,像在闪烁的寒星间搜寻什么,又像从深眠中被惊醒了似的;她朝女主人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小巷尽头……



兔子保卫萝卜 · #17 · 2019-8-2 22:24:28  回复
2. 前缘
苏冠兰与丁洁琼的结缘,始于一场江上暴风雨,游泳场内丁洁琼溺水,旁人都不肯救,只有苏冠兰凭借一腔热血拼命救回,互通姓名后离开,后在火车上再次邂逅相认,终于正式结识。苏冠兰成长于一个传统的家庭,父亲是天文学家,供职于南京政府,苏冠兰与父亲不睦。丁洁琼成长于一个音乐世家,从小随父母游历国外,相貌极美,热情活泼,是一个娇憨活泼的姑娘,父母意外去世后为凌云竹夫妇收养。
————————————————————————————————————————————————————————————————

  终于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空座。他喜出望外,急忙上前,却看到这个双人坐席的另一头,凭窗坐着一位素装少女……
  苏冠兰犹豫了一下,问:“这儿可以坐吗?”
  没人回答。
  他瞅瞅,与这张坐席相对坐着两位三十来岁的乘客,像是夫妇。车内并无阳光,少女却戴着一顶白布草帽,后脑勺和脖颈被完全遮挡住;她腰肢窈窕,身着洁白的绸质连衣裙,脸向窗外,右手托着腮帮,右肘支在小桌上。一条南方女子中少见的辫子粗大蓬松,栗黑闪亮,从脑后直拖到腰下。
  “请问,这儿有人吗,可不可以坐?”苏冠兰又问。当然是问那位少女。
  但是,少女依然端坐不动,脸朝窗外,默然不语,像一尊石雕。她不仅不跟苏冠兰搭腔,甚至没回过头来;她也许是没听见小伙子的话,但多半是装作没听见。苏冠兰感到气恼,又无可奈何。看不见少女的颜面,但她的身姿却充分显示着矜持和高傲……
  “真是,连起码的礼貌也没有!”年轻的大学生心中嘀咕着,忍住恼怒,再度提高嗓门:“喂!小姐,这儿有没有人,可不可以坐?”
  少女仍然不答话,也不动弹。
  “喂!你——”苏冠兰发火了。可不待他喊出声来,对方终于吭声了,嗓音冷若冰霜:“你要坐,就坐吧。”
……(与对坐夫妇的交谈
  “可以问令尊的名讳吗?”
  “他叫苏凤麒。”
  “哦,你是苏老先生的公子!”
  “您知道他?”
  “大名鼎鼎的天文泰斗,科学界谁不知道啊!”对方接着说,“对不起,我再问一下:你在哪所大学就读?”
  “齐鲁大学。”
  “哦,齐大。在济南。”
  “是的。”苏冠兰很有礼貌,“不过,我也可以冒昧请教一下先生贵姓吗?”
  “是我冒昧了!本该先自报门庭才是——敝姓凌,凌云竹。”对方爽朗一笑,又朝身边那位女子点点头:“这是内子,宋素波。”
  “您就是凌云竹教授?”苏冠兰喜出望外,“幸会,幸会!”
  “你听说过我?”
  “您才是大名鼎鼎呢,大名鼎鼎的固体物理学家!您在哥廷根大学刚获得博士学位便发现了电子的能带分布规律,被称为‘凌氏定则’;接着,您在西门子公司首创了金属点阵振动计算表,国际上通称‘凌表’……”
  “嗬,你对物理学界的事也这么清楚!”
  “所以,您不能再称我先生,而应该叫我学生。”
  “这怎么可以!”凌云竹笑起来。
  宋素波也笑了:“可我们还不知你的名讳呢。”
  “岂敢称讳!我叫苏冠兰——冠军的冠,兰草的兰。”
  “苏冠兰——真是个好名字!”
  忽然响起一个女性惊异的嗓音:“冠兰,是你?”
  苏冠兰一愣,连忙四下寻觅;不料,竟是那位少女——那位素装少女,那位刚才还矜持和傲慢得令人无法容忍的少女!
  少女长着一张椭圆形鹅蛋脸,肌肤洁白细腻,五官富于雕塑感,嘴唇线条优美;大而明亮的眼睛向两侧太阳穴高高挑起,睑黛较深,睫毛很长,瞳仁在黑褐中泛着蓝色。因为惊喜,她满面绯红,眼中火花闪耀……
  “啊,是你!”苏冠兰也大吃一惊。
  “是呀,是我,就是我,正是我!冠兰,你还记得我?你呀,你跑到哪里去了?”
  少女连声喊着,仿佛要扑上来一把抱住苏冠兰!但是,她终于控制住了冲动,只是使劲拉过对方的手来又抓又掐,欣喜若狂地喊道:“总算又找到你啦,找得我好苦好苦哇——咦,冠兰,你倒是说呀,你跑到哪里去了,躲到哪里去了?哦,还有,你还记得该叫我什么吗?”
  “记得,记得。”苏冠兰支支吾吾。
  “你说,你该叫我什么来?”
  “琼,琼姐。”
  “对了,就是叫琼姐!”少女用手绢帮小伙子擦拭脖颈和胸脯上的汗珠,“告诉我呀,冠兰,你离开医院后,躲到哪儿去了?”
  “没躲,没躲,我是到雁荡山去了……”
  “到雁荡山干什么?”
  “采,采集标本。”
  “采集什么标本?”
  “昆虫、植物,还有矿苗、岩石,等等。”
  “哼,你肯定是为了躲我!”
  “不是不是……”

  “好啦,我也不追究啦!反正我要告诉你,你让我等得好苦啊,你太残忍了!”
……
兔子保卫萝卜 · #18 · 2019-8-2 22:44:41  回复
3.定情感于救命之恩不求回报,以及火车上英雄救美,丁洁琼为苏冠兰心动,大胆表白,苏冠兰也怦然心动,二人因要去不同的学校就读,于南京火车站互表心意并分离。
虽然全书是爱情主旨,但角色之间的思想碰撞描述也很多,特别是苏冠兰,全书中有一个从自我、叛逆的炸毛状态到包容平和的深度转变,我很喜欢他和凌教授其中一段关于艺术的讨论:
——————————————————————————————————————————————————————————————————

  “琼姐,”只有苏冠兰不以为然,蹙起眉头,“你如此聪明,为什么要学艺术,学舞蹈呢?”
  丁洁琼表情惶惑,不吱声。
  “什么意思?”凌云竹打量苏冠兰。
  “文学,艺术,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苏冠兰倒是干脆利落,“对国家的强盛和民族的复兴,没有作用。”
  “什么才对国家的强盛和民族的复兴有作用?”
  “科学、技术和工业。”
  凌云竹凝视苏冠兰。
  “文学艺术是什么?”苏冠兰口气不屑,“‘朱门沉沉按歌舞,厩马肥死弓断弦’,‘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你知道《满江红》吗?”凌云竹摆摆手。
  “知道呀……”
  “那你就应该懂得,世间固然有‘浅斟低唱’,但也有‘壮怀激烈’;固然有人不知忘国恨,但也有人‘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苏冠兰一时无言以对。
  教授的语调平缓下来。他谈到法国画家德拉克罗瓦有一幅名作《自由神领导人民》,画面中心位置是一位裸露着半个胸脯,既像圣母又像劳苦妇女的“自由神”;她一手抓枪,一手高举旗帜,带领贫苦市民冲锋陷阵,脚下是崩溃的旧营垒和横陈的尸体……
  “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每当发生动荡和战乱,这幅画就被从展厅送往仓库,乃至有人戏言‘自由神已经认识了通往仓库的路’——”凌云竹像在讲坛上授课似的,侃侃而谈,“一幅画何以具有那么巨大的威慑力?因为画面上的一切在召唤民众,投身革命!”
  苏冠兰和丁洁琼像课堂中的学生般认真倾听。
  教授接着谈到美国长篇小说《黑奴吁天录》。他说:
  “不管怎样,这只是一部小说,也就是‘对国家的强盛和民族的复兴没有作用’的那种东西。”凌云竹冲小伙子笑笑,“但是,林肯总统却称赞这部小说‘引发了一场伟大的战争’……”
  “是吗?”苏冠兰被吸引住了。


   “那么,你为什么坚持不肯下车,在南京逗留几天呢?我再说一遍,哪怕只是一两天!”丁洁琼转过脸来,目光灼灼,嗓音微颤,简直是哀求,“冠兰,你想过没有呀,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两天,也许会发生许多非常美丽的事情……”
  苏冠兰怦然心动。他觉察到了自己的胆怯。他顽固地避开琼姐的视线……
  少女仍然目不转睛:“而且,你在南京又不是没有亲人。”
  “亲人?”苏冠兰摇摇头,叹一口气,“别提我那父亲了,一言难尽。”
  “你在南京没有别的亲人吗?”
  “别的亲人?”苏冠兰认真寻思,“哦,还有妹妹。”
  “姐姐呢?”
  “我没有姐姐。”
  “没有?”
  “没有。真的,连堂姐、表姐也没有。”
  “哼,没有,没有!”丁洁琼的眼神和语气中满含幽怨。
  “不,琼姐!”苏冠兰喊道。他突然领悟了什么,却再度哑然失声。他动情,欣喜,爱意冲动,却又感到咽喉被什么堵住了……
  丁洁琼却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某处角落,仿佛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身边这个小伙子也已不复存在。苏冠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发现花坛上摆着几盆兰草。盛夏刚过,没有花朵,但深绿色的茎叶肥大茂密,生意盎然;尽管连一丝风也没有,那些叶片却好像迎着气流,在微微摇曳,在冲着两个少男少女轻笑颔首……
  苏冠兰怦然心动,想起了在松居医院的病房里,琼姐那深邃的眼神和动情的语言:“今后不管在哪里,只要一看见兰草,我就会想起你的!”
  苏冠兰清楚地记得,当时他避开琼姐的目光,心脏怦怦直蹦,像要蹦出口来。他知道,假如当时继续与琼姐如此相互注视,如此亲近,这样再持续几秒钟,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想到这里,苏冠兰控制不住冲动,将琼姐的双手抓过来,攥成一团,紧握在自己两只大手里,颤声喊道:“琼姐,你听我说!”
  少女转过脸来,凝视着苏冠兰。

  “琼姐,虽然这次我不能在南京停留,但是,我的心留在了南京。”苏冠兰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因为,从此,我在南京又有了一个亲人……”


yuemoonqd · #19 · 2019-8-2 22:51:45  回复
真的好出名的小说
兔子保卫萝卜 · #20 · 2019-8-2 23:18:44  回复
4.救友
此书的背景是抗日战争还未完全胜利的时候,苏冠兰在济南齐鲁大学读书,齐大是一个教会学校,系美、英产业,日军不得擅入或以炮火相威胁,算是济南战火纷飞中的一座相对安全的“孤岛”。苏冠兰的同学鲁宁是一名“赤色学生”,经常从事反日活动。苏冠兰一回到济南就遇到被搜捕的鲁宁,当即与他互换了衣服,掩护他逃走。

行文到这里,已经是苏冠兰第二次舍己救人了,年轻的苏冠兰很冲动,很热血。他有显赫的家世可以保障他的安全,乱世经年只要他愿意也可以岁月静好,但是每当身边有人出现危险,他都愿意以身试险,积极营救。每次看这种背景的小说,主人公因好家世自带的教养和气节,与英雄主义的碰撞总是可以让我很感动……《伪装者》里锦云说明台:“以你的家世,能够投入到抗日的行列里来,已经很难得了。” 漫威电影也总有“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说法,现代人习惯了独善其身,在文学作品中看到力所能及,甚至超力所能及的庇护总觉得很温暖。
——————————————————————————————————————————————————————————————————————

  苏冠兰对这一带太熟悉了。待鲁宁消失在小石桥那头,他将藤箱往桥墩下深草中一藏,撩起大褂下襟,拔腿奔跑;他选择路径,忽紧忽慢、曲里拐弯地跑着,故意留下脚印,折断树枝,踏倒草丛。果然,追捕者循踪而来,枪声、叫喊和脚步紧紧尾随其后,愈追愈近。苏冠兰爬上一处山坡,扭头一看,五六百英尺开外拉开二三十名追兵。
  苏冠兰终于攀上小山的顶巅。那里杂树丛生,乱石峥嵘,地势险峻。他选择一块比较平坦的地面趴下,伏在草莽中窥视。一大群追捕者包抄上来,不停地鸣枪壮胆。子弹擦着山坡往上飞,被击碎的石块和草木四处迸溅,扑打着小伙子的面颊和身躯……
  “那小子没处逃了!”
  “上呀,上!”
  “抓活的,赏大洋!”
  军警们叫嚷着,吆喝着,却一个个缩头缩脑,蹑手蹑脚。苏冠兰知道,关键是“抓活的”,他们不敢打死他;此外,他们仍然误以为他是鲁宁,他们怕那支手枪!包围圈终于形成,已成“天罗地网”。但从时间上判断鲁宁已经脱险,这使苏冠兰放下心来……



兔子保卫萝卜 · #21 · 2019-8-2 23:50:25  回复
5. 遭遇逼婚
苏冠兰的父亲苏凤麒,性格狷介、不近情理,从小为熟谙中国文化的英国传教士收养,在天文、数学等方面极有天赋,毕业于剑桥大学,曾供职于格林威治天文台,在研究行星和彗星轨道方面极有建树,具有非常严重的“种族歧视”,所以名声不好,我们来看看作者夹带私活的“种族歧视”,哈哈
————————————————————————————————————————————————————————————————————

   苏凤麒在每次讲演和每篇论文中都强调:创造古印度、古埃及和古巴比伦文明的人类都消灭了。居住在今天印度、埃及和两河流域的是“外来的入侵者”和“后来的征服者”,并不是创造过当地当年灿烂文明的人类,就像“盘踞”在今天中南美洲的西班牙人的祖先并非玛雅文明的创造者一样。
   他甚至说,即使他脚下的这片土地也是如此!“野蛮的盎格鲁人、撒克逊人和朱特人”血腥入侵并占据大不列颠列岛,才有了后来“所谓的联合王国”。在地球上,在全世界,古代文明连同其创造者一起流传至今乃至一次又一次同化了“蒙昧的入侵者”的事实,只在亚洲东部的神州大地上发生过——这本身已经说明了中国文化无与伦比的博大精深!如此伟大的文明,必将最终征服并融汇整个人类世界……
  苏凤麒的论调经常激起一片喧嚣。一些记者和学者咒骂他是“黄祸”,是“疯人”,是“汉武帝与成吉思汗的杂交种”,等等。
  ……
  蔡元培任北大校长不久便礼聘在欧洲被一些人视为“黄祸”、“疯人”和“杂种”的苏凤麒为北大“外籍教授”。苏凤麒回信道:“我可以当‘北大教授’,但不能当‘北大外籍教授’——显然,你不知道我一直保持着中国国籍。”
  一九二四年五月,苏凤麒回中国定居并担任国家观象台台长和北京大学教授。
  ……
  一九二七年四月,蒋介石在南京建立国民政府,他自己担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蒋委员长认为中央政权必须有相应的气派,北洋政府的全套机构凡合用的都要保留并迁往南京,其中之一便是国家观象台。委员长敦请苏博士“屈就”南京。
---------------------------------------------------------------------------------------------------------------------------------------------------------------------------
苏凤麒的毕生余愿就是在中国建立一个可以和格林威治媲美的天文台,热衷工作,与儿子缺少交流,对婚姻爱情看得很淡,叶玉涵是其好友托孤,从小与苏冠兰立有婚约。

—————————————————————————————————————————————————————————————————————

  “你,唔,很有作为呀!”苏凤麒吸着雪茄烟,瞥瞥儿子,带着鼻音,不慌不忙。他与苏冠兰虽是父子,却很少见面,见面也总是话不投机。现在又是如此。
  “您这是什么意思?”苏冠兰瞅瞅父亲。
  “什么意思,你非常明白。”
  “你曾经崇拜诺贝尔,立志要当科学家,当大科学家——这当然很好。”苏凤麒继续睨视着儿子,吞吐着烟雾,“可是,看来,你彻底改变了初衷。”
  苏冠兰仍然不吱声。
  “你不再想当科学家,而是要改行当革命家和政治家,出将入相,定国安邦,开天辟地,扭转乾坤……”
  “我不懂您的意思。”苏冠兰终于开口了。
  “不懂我的意思?不,你懂,而且太懂了。”苏凤麒搁下已经熄灭的雪茄,掏出一条洁白的丝帕,一面仔细揩拭左手无名指上那只镶着一颗淡紫色钻石的白金戒指,一面缓缓道:“而最能表现你大无畏革命精神的,大概当数你今天下午冒着生命危险救助那个共产党逃亡分子的举动了!”
  苏冠兰屏住呼吸,心脏紧缩。
  “我说这些,你当然更不懂了。如果我追问呢,你就会编一个童话,说是从上海匆匆赶回济南,为了考察自然环境而在白马山车站下了车,却不明不白听到了枪声,莫名其妙地遇到了军警,等等。”苏凤麒将跷着的二郎腿换个摆法,左腿搁在上面换成右腿搁在上面,不过两条腿仍在微微晃悠。他摆摆手,仍然微微眯着两眼:“咳,够了!别再表演了,别以为你的童话天衣无缝,居然骗过了那么多军警。说实话,你之所以没有被抓走,只是因为有你父亲这块金字招牌——这一点,你可千万不能弄错了!你这套演技连一般人都瞒不过,还能瞒过你专门探索宇宙奥秘的父亲吗?”
  ……
“我必须对你采取若干措施,以防你误入歧途,弄得不可收拾。”苏凤麒说着,擦燃火柴,重新点着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这些措施中的一项,就是在最近期间给你完婚。”
  “完婚?”苏冠兰一惊,希望自己是听错了。
  “跟谁……结婚?”
  “当然,是跟玉菡——你们是未婚夫妻嘛!”
  “不!”苏冠兰起身。
  “什么,你想悔婚,你胆敢违抗父命?”苏凤麒也站起来,正言厉色,“你说说,为什么不跟玉菡结婚?”
  苏冠兰低着头,不说话。
  “嫌她没有才学,高攀不上你这大学生?”
  “不……”
  “嫌她相貌丑陋?”
  “不是……”
  “她品德不好?”
  “不,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人目光炯炯。
  苏冠兰默然。
  “你拒绝跟她结婚,总得有点理由呀!”
  “我不爱她。”苏冠兰结结巴巴,“我跟她,没,没有感情。”
  “没有感情?”苏凤麒勃然作色,“感情是什么东西?我跟你母亲结婚时,不仅没有感情,连面都没见过呢!”
……
  “不争论了。”查路德注视着苏冠兰,“现在我只问一句:你不爱玉菡,那么,你爱谁呢?”
  苏冠兰激动起来,想大声叫喊:我不爱谁,我没有爱谁;我还年轻,没有经历过爱情!但是,我有爱的权利,我期盼爱情……
  但是,这些话尚未出口,便已戛然而止——他从前能这样说,今天仍能这样说吗?事实是他已经开始了初恋,那种只在小说诗歌中感知过的感情,那种深情,激情,爱情!
  苏冠兰一直疏远父亲,讨厌父亲,但又仰赖父亲,依靠父亲,不能没有这位父亲,不敢违拗父亲的意志——今天是他命运中的一个转捩点:他竟敢当面拒绝父亲了!而这显然只是今后一连串拒绝的开始。是谁给了他这个勇气的?是琼姐,是他与琼姐的爱情。他知道,如果没有琼姐,他决不会表现得如此倔强和勇敢;他多半又会屈服,接受父亲的安排…
兔子保卫萝卜 · #22 · 2019-8-3 00:28:42  回复
6.叶玉涵叶玉涵身上最大的特点就是“柔韧”,她的父亲和苏凤麟是小时候一起乞讨的玩伴,后为一个私塾老师收养。苏父念旧,每次回国必去探望,恰逢叶玉涵出生时母亲亡故,父亲又体弱多病,因此苏父将她抱回去交给妻子照顾,后来妻子诞下儿子苏冠兰,苏父在叶父病重时为二人定下婚约。叶玉涵从小寄人篱下,顺从谦和,敏感内敛,但其实十分执拗。

苏父再次以断绝父子关系为筹码逼婚,苏冠兰十分抗拒,但又明白一旦断绝父子关系,他失去的绝不止是一个父亲,他还将失去继续在大学求学的权利,更将失去今后出国留学深造的机会。最终气愤表示,将来一定会和叶玉涵结婚,但要等到二十年后……

叶玉涵向苏父表态,愿意等二十年。
————————————————————————————————————————————————————————————————————
"  
  苏冠兰的视线从父亲身上移到校长身上,又从牧师脸上挪回博士脸上,表情和语气都冷若冰霜:“我说……不,我发誓:二十年之后跟叶玉菡结婚。”
  苏冠兰说着,转身走向高大厚重的橡木门……
……
  幼年的苏冠兰和叶玉菡姐弟相称,两小无猜,非常亲密;自进入中学后,两人年龄渐长,初通人事,却疏远起来。两人在知道了他俩原来是“未婚夫妻”的同时,也懂得了“未婚夫妻”的涵义。对此,叶玉菡是欣喜的,苏冠兰却截然不同。他不爱玉菡。他愿意并且只愿意玉菡是自己的姐姐,不愿意也不能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他承认叶玉菡温存,善良,纯洁,相貌端正,学业更是出类拔萃——但所有这些加起来,也还不能形成……爱情。
  叶玉菡从初通人事起便深爱着苏冠兰。中学的最后两年,她已经觉察到苏冠兰对她日渐冷淡和疏远,临近毕业时甚至干脆不理睬她了。她非常痛苦,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爪紧攥着往深潭里摁!越摁越深,水压越来越大,几近无法忍受;四周冰冷刺骨,一片漆黑,使她喘不过气来……
  叶玉菡知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失恋”。她的生活周围,她的女伴中,这类事很多;她亲眼看到有人因此深陷痛苦无法自拔,有人因此生病,甚至有人因此自杀。她以这些警诫自己,坚持做到冷静自持。她没有改变自己的初衷,尽力掩饰内心的痛苦,不主动接近苏冠兰。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学业上也更加勤奋,始终保持着最优秀的考绩——即使在苏冠兰完全不理睬她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有一种预感:她与苏冠兰是命中注定的夫妻。无论命运中发生多少坎坷曲折,他俩终归会走到一起,生活在一起的。她是冠兰的,冠兰也是她的,谁也离不开谁!她要永远做个杰出女性,以使自己在将来能配得上丈夫,甚至能帮助丈夫……对,就是“丈夫”。
  自进入中学后,叶玉菡从来没对人提起过她跟苏冠兰是“未婚夫妻”;他俩的关系陷入“僵局”之后,叶玉菡也一如既往,不失常态。总之,在外人面前似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因此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九二七年初,两个孩子临近毕业了,苏凤麒在太原专程拜访教会中学的英国校长。交谈之中,校长愕然:“什么,苏冠兰跟叶玉菡是未婚夫妻?我们可一点都不知道,一点也没看出来啊!”
  “那么,你们看出什么来了呢?”苏凤麒蹙起眉头。
  “他俩简直像互不相识似的!”
……
  叶玉菡单薄消瘦,脸色苍白,并不漂亮;但五官端正,双眸清澈,留着齐耳短发,显得温存而沉静……总之,近几年的她,似乎没有变化。
  教授怔了一会儿,开始全身摸索,找雪茄和火柴……
  “爸爸,您不用说了。”少女语气平静,“我已经打消了出家的念头。”
  菡子要去当修女——这是苏凤麒连想都不敢想的,感到最可怕的事!他就是为此专程赶来济南的。离开西山深处那座女修道院之后,整整一个礼拜中他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他知道,叶玉菡外表柔弱,内在刚韧,看似沉默寡言,实则极有主见,一旦有了主意是决不会轻易改变的——包括她想当修女这样的事,何况古往今来出家的女子本来不少……
  “菡子,你是怎么改变主意的?”苏凤麒深深吁一口气。
  “我真想当修女。我不缺乏这种勇气。”少女摇摇头,轻声道,“但是,我知道,那样做,您会受不了的。”
  苏凤麒望着菡子,好久说不出话来。教授没料到,这种时候,她首先想的还是别人!老人总算找到了雪茄和火柴。他点燃一支,开始吸,一面吸一面缓缓道:“菡子,不管怎样,你打消了那种念头,我就放心了。我今天下午上火车,先到上海,再回南京。动身之前,我想,有些情况,应该跟你说说。菡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你,知道你具有足够的冷静和坚强……”
  叶玉菡的头更加低垂。显然,她猜到了老人要说的是什么,知道自己何以要付出“足够的冷静和坚强”。她坚持倾听。
  教授吸着已经熄灭的雪茄,愤懑而又感伤地叙述着过去这几十个小时之内,发生在他们父子之间的一切……
  叶玉菡凝视着池塘上的某处水面,面色由苍白渐趋惨白。老人犹豫着,终于不敢再往下说。
  “爸爸,您别说了,”少女总算有了一点动作和声息,“我全明白了。”
  “好,那,那么,我就不多说了。”老人语调沉重,眼圈红了,“我,我说这些,很费力呀!唉,惭愧,惭愧!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那位老朋友,你久已逝去的父亲……”
  “我叫您什么?”少女忽然举目注视对方,“您听见我一直叫您什么?”
  老人愣住了。
  “我不是一直叫您‘爸爸’吗?”
  苏凤麒点点头:“是,是的……”
  “您就是我的爸爸,我的父亲!我一出世后就到了您的怀抱中,在您的慈爱和抚育中成长,始终沐浴、享受着您的父爱。您就是我的生身之父。如果说您有两个亲生女儿的话,那么一个是姗姗,一个就是菡子。”
  “啊,菡子!”老人哽咽了。
  “爸爸……”少女凝视着老教授。
  苏凤麒掏出手绢,擦擦眼窝,思忖良久,缓缓往下说:“冠兰脾气乖戾,刁钻古怪,不通人情,而且不走正道,有危险倾向。我这做父亲的,尚且无法适应他,天下还有谁能跟他相处呢?我想通了,你跟着他,是不会幸福的……”
  叶玉菡望着池塘对岸。
  “你是个才华不凡的女孩子,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前程决不会在冠兰之下。世上比冠兰强的青年多的是,何愁找不到一个更适意的人。既然他如此薄情,你又何必太痴心。你考虑一下吧,现在还来得及,我,我永远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的……”
  “别说了,爸爸!”少女站起来,脸色惨白,胸脯急剧起伏,“冠兰说要我等二十年——是这样的吗?”
  “是,是,是的。”苏凤麒结结巴巴。
  “好吧,”叶玉菡说着,突然间泪流满面!她紧闭两眼,转过身去,肩膀和整个身躯都在抽搐,颤抖。良久,她强忍住抽泣,一字一顿道:“我等他二十年!”
  “菡子,你,你怎么了?”苏凤麒教授哆哆嗦嗦站起来,惊慌失措地瞅着少女的背影,“你,你说什么啊?”
  可是,少女不再说什么,把面孔在两只手掌中埋了足有十几秒钟,然后抬起脸来,沿着卵石铺砌的小径朝杏花村大门跑去,很快就消失在杏树和杨柳的浓绿之中……
  时近中午。两位长者踏着弯弯曲曲的小径漫步,踅进一座用树皮和木头搭建的凉亭。葡萄藤爬满了凉亭的顶盖,又乱发似的披下,随风摇曳。
  “查路德,”苏凤麒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玉菡愿意等二十年,比冠兰让她等二十年更可怕!”
  “为什么这样说?”
  “玉菡是个说得到做得到的人,冠兰却不是。”

  “你说得对……”


2019奔月兔 · #23 · 2019-8-3 00:33:47  回复
我知道,拍成电影了,我爸妈这部电影的剧粉

点评

对了,我名字里的一个字来源于这部电影  发表于 2019-8-3 00:35
鹓扶 · #24 · 2019-8-3 08:07:42  回复
这文风好有年代感,我第一反应就是,好雷雨啊
回帖
B Color Image Link Quote Code Smilies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